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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娶這樣的姑娘已經算是不錯了,可他心裏總是盤旋著剛才那張歪頭抿嘴一笑的臉。
王睿夾了一塊紅燒肉放李朵兒碗裏,又夾給小雪一塊說:“這是我們廠的頭號硬菜,我和馮軍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搶到的,你倆嘗嘗!”
李朵兒已經好久沒吃肉了,也沒客氣,夾起來,一口塞進嘴裏,一邊鼓著腮幫子嚼著,一邊說道:“肥而不膩,好吃!小雪你快嘗嘗!”
“嗯,你吃吧。”王雪偷偷掃了馮軍一眼,夾起肉咬了一小口,平時最愛吃肉的她竟沒是沒吃出什麽味兒來,心思都飛到了對面的男人身上了。
馮軍有一雙細長的桃花眼笑咪咪的,文質彬彬中隱隱有些惑人的味道,一表人才,正是王雪喜歡的類型。
李朵兒不動聲色瞧著,發現王雪對上馮軍,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平時大嗓門的她,也變得細聲細氣,反觀馮軍倒是很自然,不時說上兩句,調節著氣氛。
暗自嘆口氣,把筷子伸向最愛吃的紅燒肉,四個人,三個心思都不在吃上,便宜了李朵兒,紅燒肉一大半進她嘴裏了。
李朵兒吃得紅潤潤的嘴唇上,油亮亮的,這貨還時不時下意識地伸出粉紅的舌尖舔舔嘴唇上的豬油,白白的牙齒忽隱忽現。絲毫沒註意到桌上兩個男人時不時飄向她的眼神。
王睿心道“這個不省心的貨!”,他一邊掏出手絹給李朵兒擦嘴巴上的油,一邊說道:“吃了不少肉了,別吃了,一次吃多了胃不舒服,喜歡的話,以後再打給你吃。”
只是他擦得有點兒用力,李朵兒皺著眉頭躲閃,“你都弄疼我了。”王睿一瞅,可不是,她的紅嘴唇被自己擦得更加鮮艷欲滴了,得,還不如不擦呢。
一頓飯吃下來,真是各人有各味兒,李朵兒白瞎了一世的經驗,只知道紅燒肉好吃了,她本來也不是善於察言觀色的,換了個身體,還是一樣,所以說真正改變自己,難如登天,她要走的路還長著呢。
吃完飯王雪搶著去洗碗,李朵兒跟在後面,王雪邊洗邊說:“朵兒,你覺得馮軍怎麽樣啊,我從來沒見過比他還好看的人呢。”
李朵兒想了想說:“才第一次見面,多了解了解再說唄。”
王雪不太高興:“你對我哥不就是一見鐘情嘛,我覺得我對馮軍也是。”
“嗯,你喜歡他,就試著側面了解一下他對你的看法吧。”
“我也可以像學習,為了他什麽也願意做!”
“呃,這個。。。。。。”李朵兒覺得在這個問題上,自己永遠解釋不清了。
宿舍裏,王睿斟酌了一下對馮軍說:“軍兒,我妹妹你也見著了,你有什麽想法說說吧。”說完又補充一句:“實話實說就行!”
馮軍擡起頭,“睿哥,小雪人挺好的,但,我不想騙你,我還是想再想想吧。”
王睿知道他這是委婉拒絕了,算了,感情的事還真得看緣分,就像他和朵兒,本來心如死灰,隨便扒拉一個,誰想到捧手裏一看卻是個亮亮的小珍珠。
拍拍馮軍的肩膀:“也不知什麽樣的姑娘能入的了你的眼。”
馮軍低頭苦笑,心說,你的未婚妻入我眼了,可我能不顧兄弟情誼嗎?
王睿下午請了半天假,陪兩人在城裏轉一轉。
三個人去了衡溪市唯一的公園“衡溪人民公園”,李朵兒對這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公園無感,王雪則心思不在這上面,一個勁兒的問他哥,馮軍喜不喜歡她。
王睿不想讓妹妹心存幻想,又不忍心刺激妹妹,含含糊糊的說馮軍是個謹慎的人,才第一次見面,兩人了解還太少,那能知道喜歡不喜歡。
幾人興趣缺缺的逛了會兒公園,王睿又帶兩人去了市百貨大樓,給兩人一人買了雙涼鞋。傍晚的時候帶兩人下館子吃了次水餃,花了不少錢。
李朵兒心裏有些歡喜,對王睿的感官又好了一分,舍得為自己花錢是選男人的硬性標準,她當初那個男朋友可一直是和她AA的。
回到宿舍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王睿讓王雪在宿舍休息,單獨把李朵兒叫了出來。
五月的天氣,不冷不熱,道路兩旁的槐花不時飄出陣陣清香,一輪圓月灑下清輝。
王睿的大手不由握住朵兒的小手,只覺入手滑膩柔軟,這是第二次握她的手,還真一點兒也不像農村姑娘的手,就是村裏人說的,沒幹過地裏活的,忍不住捏了捏。
李朵兒掙了一下,掙不開,也就不矯情了,心道:讓你牛,讓你得意,早晚收了你,其實王睿的大手溫暖而有力,她還是有一點點喜歡被他牽著的感覺的。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牽著手走了很遠,最終還是王睿打破沈默:“朵兒,你今天看到的相片是我之前在部隊的初戀,她已經嫁人了,我不是那種腳踏兩只船的人。”
李朵兒端詳了王睿一會兒,看他認真而嚴肅的樣子,噗嗤一笑,“你腳踏兩只船,我就代表正義消滅你!”說著一只眼睛瞇起,手上做出開槍瞄準的姿勢。
王睿被她調皮的樣子逗樂了,這姑娘忒招人稀罕了,忍不住一手把她拉到懷裏,緊緊抱住。
小姑娘的身子軟軟的,喘出的溫熱氣息噴在自己敞開兩個扣子的胸前,癢癢的,李朵兒被濃烈的男性荷爾蒙包圍著,一陣心跳加速,掙紮著說道:“你快放開我,我透不過氣來了。
“別動,就抱一小會兒!”王睿聲音有些暗啞。
李朵兒不敢動了,過了好一會兒,王睿松開她說道:“好了,我們該回去了,我背你吧!”
“不用了,我不累” 李朵兒急忙擺手。
“聽話!”
“我真不累!”
“不讓背,那我就用抱的了。”
“好吧,你背我。”
李朵兒沒骨氣的妥協了,心裏一陣哀嚎,誰來告訴她,這進展是不是也太迅速了,她還沒勾引呢,怎麽兩個人就突發猛進了呢,管他呢,被喜歡的感覺太美好,還是從了吧,人家還有見面20天就結婚的呢,李朵兒自己安慰自己。
趴在王睿堅實寬厚的背上,摟住他的脖子。有些害羞,有些滿足,還有些感嘆,這是自己兩輩子第一次被男人背,以前的男人從沒有說過要背她的話呢,更不要說背她了,那個男人還真是一直沒拿她當回事兒過,當初怎麽就結婚了呢?
自己還真是傻啊。其實她現在也沒聰明多少。
王睿背著李朵兒,不由得就起了戲弄的心思,李朵兒感覺身子被猛的往起一顛,王睿扒住自己兩條大腿的手,瞬間改成兜住自己的臀部了。
“王睿!”朵兒羞的一聲尖叫。
“媳婦兒,我在呢!”
王睿哈哈一笑,背著她跑了起來。
☆、變相親密
快到廠裏的時候,他才把朵兒放下來,剛才一路上沒少沾便宜,不過也沒少被擰耳朵罷了,最後他故意使壞揉了她屁股一下,結果這貨惱羞成怒居然動嘴了,直接把他耳朵上咬出一圈小牙印兒。李朵兒臉紅撲撲的,想到剛才自己竟然像個孩子似的和他鬧騰,不免有些不自在,而轉念又鄙視自己,說好的活的肆意呢,怎麽又慫了,為什麽總不能心安理得的去享受呢,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18歲的年輕,一旦做出不合自己36歲高齡的動作就不自在,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這具身體的美貌,總覺得自己應該是以前那個平凡的樣子,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是上天的安排,矛盾一輩子又如何對的起這樣的安排。
王睿見她神色變幻不定,不由暗想自己那會兒是不是過了,他不是沒有戀愛經驗的毛頭小子,他已經22歲了,對初戀沈茹他從沒忘記過,得知沈茹要和別人結婚時,他痛不欲生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了,因此老娘叫他去朵兒家相親時他痛快的答應了,除了沈茹,娶誰都一樣。對於朵兒,他覺得小姑娘挺招人待見,他也願意逗弄疼寵,也會對她負責,但到底少了幾分認真與尊重多了幾分隨意。
由於只有單人床怕兩人太擠,王睿安排王雪住馮軍的宿舍,朵住自己的,他和馮軍去廠辦打地鋪,想了想他又從大衣櫃裏掏出一套新被褥讓王雪拿到馮軍那裏用,朵兒就用他現在用的。
李朵兒躺在床上,他的被褥很幹凈,沒有煙草味,更沒有臭腳丫子的味道,不知為什麽,想到這是王睿每天都蓋的,她的臉有些發燙,總有一種和王睿一個被窩的錯覺,她想著王睿,又想起上輩子的男人,那個帶給她無限痛苦,也讓她真正成熟的人,一時百感交集,直到淩晨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睿和王雪來敲門時,李朵兒正睡的迷迷瞪瞪的,聽見敲門聲趕緊穿好衣服,扒拉了一下頭發,起身開門。王睿見她睡眼朦朧的慵懶樣子,不禁有些發笑,不過笑還沒到眼底就又晴轉陰了,要知道他去敲馮軍的門時,小雪顯然已經梳洗打扮好多時了,正給馮軍擦桌子呢。李朵兒顯然對此並無所覺,跑出去漱口了。
“不是有牙刷嗎,你怎麽光漱口不刷牙”
“我用不慣別人的牙刷”
“昨天一嘴的味道,我都沒好意思說你,拿著,刷完吃飯去”
有嗎?李朵兒狐疑的接過牙刷,不過最後在王睿的逼視下還是從了。
馮軍給大家打飯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丫頭頭發亂蓬蓬的樣子,與昨天比,多了幾分懶散隨意,有點兒像自家那只白貓,此刻正嘟著嘴瞪王睿,一副你滿意了吧的神情。
☆、有點兒方向
李朵兒刷完牙進屋時,看到桌子上除了有小米粥,鹹菜,饅頭,竟然還有油條和豆腐腦,笑呵呵的說道:“你們廠裏的夥食不賴啊,還有油條豆腐腦呢”
“那些是馮軍哥去外面買回來的”王雪接嘴道,說完頗不好意思的偷看了馮軍一眼。
李朵兒眼睛在兩人之間打了個轉兒,暗想:看這意思,馮軍也對小雪有意思呢。
馮軍看到李朵兒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下意識的解釋道:“食堂的早飯比較簡單,你們來一趟不容易,我隨便出去買了點兒,大家一起吃”
王睿這邊不知怎麽的,看到油條就下意識想到昨天李朵兒那油亮亮紅潤潤的嘴唇,心道馮軍這貨不會故意買油條的吧。
李朵兒有點兒自帶吃貨體質,但想到自己昨天中午吃的肉最多,臉上有些微微發燙,原諒她從現代回到物資匱乏的時代,對肉的不可抗拒。
這次,她先把油條夾斷了,然後把鹹菜一根根兒的塞到截面的縫隙中,待到弄好了,狗腿兒的遞給王睿,“睿哥,油條鹹菜是絕配”。
王睿覺得李朵兒真會吃,油條鹹菜也吃的這麽與眾不同,他樂呵呵的接過來,嘗了嘗,還別說,同樣的東西,換種吃法,味道就是不一樣。
李朵兒又按同樣的方法做了兩根兒,分別給了王雪和馮軍,說道:“你們倆也試試,我打小就愛吃,對怎麽吃起來好吃很有研究,代價就是我這身肥肉”說著拿手捏捏自己兩個腮幫子上的肉,示意給眾人。
馮軍不著痕跡的瞅了一眼她略圓潤的臉,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四個字“肥而不膩”。
衡溪之行,王雪沒有意識到李朵兒對她相親的威脅力,畢竟兩個很熟悉的人,其中一個驟然蛻變,另一個很難馬上從對過去的認識中轉變過來。
同樣李朵兒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對男人的影響力,和以前同樣的行為動作,換張皮子來做,結果卻是截然不同,只不過皮相的吸引激起的大多是最淺顯的欲望而已,內在才是真正的分水嶺。
李朵兒和王雪剛一進村,就在村口碰到了村裏的劉寡婦劉二鳳,這劉二鳳的好吃懶□□嚼舌頭和她的風流一樣出名。
“呦,這不是朵兒和小雪嘛,我大老遠就看見倆仙女兒,還以為誰家城裏親戚來了呢,這走近了才敢認,嘖嘖,這城裏的衣服就是裝扮人”
說著用手去摸李朵兒的蓬蓬袖,一個灰色的手印子明晃晃的印在了雪白的衣服上。
“哎喲,對不住,我看這衣服太好看了,忘記剛才燒柴火沒洗手”劉寡婦瞇起三角眼笑笑,把手縮回去在自己身上蹭蹭說道。
“沒事兒,回家洗洗就行了”李朵兒淡淡的笑了笑
“你不怪嬸子就好,要說朵兒你真是個有福氣的,嫁給王睿,以後就是城裏人了,不像我們這些莊稼人,一天到晚的受累,我們家香香要有你一半精明就好了”
李朵兒知道她這是諷刺自己救王雪上位的事兒,聽奶奶說過她的事兒,年紀輕輕沒了丈夫,再嫁的男人對自己的閨女不懷好意,一氣之下就沒再嫁,帶著女兒香香過日子,因此也不同她計較裝作沒聽出來說道:
“香香能幹,長得好看又苗條,將來嬸子你準能跟著享福。”
“那敢情,不是我誇,我們家香香嫁城裏人,那也是配得上的”劉二鳳笑著說道。
王雪在一旁早就不耐煩了: “嬸子我們還沒吃午飯呢,先走了啊”
等走遠了,王雪皺著眉對李朵兒說道:
“這女人忒招人膩歪,她那樣說,你還搭理她做什麽”
李朵兒想了想說道:“她說的沒錯啊,如果不是因為你哥哥,我這三腳貓的游泳技術那有勇氣跳那麽深的水裏救你啊,差點把命搭上,哈哈哈!”
“你這丫頭,就算你是為我哥救我,我也承你的情”
“嗯,我知道,不過她也是個可憐的,不容易,沒必要和她計較。”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感覺你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像我哥了”
從衡溪市回來以後,李朵兒就籌劃著自己在這個時代能做些什麽,原主說是高中生,實際上也就上了不到一年高中就不上了,因為這個時代農村上高中的人太少了,到最後,一個班裏剩下沒幾個學生,課也開不下去了。現在高考已經恢覆了,但對自己來說是不想再來一遍了,思來想去,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
這時候村裏已經通電了,但是還沒有電視機,有收音機的都是少數。李朵兒過上了前世所羨慕的慢生活,真正的早睡早起。
這天吃完晚飯,李朵兒正在做瑜伽,奶奶在一旁納鞋底,她現在已經對瑜伽見怪不怪了。
李朵兒以前的好友田妞來了,自打李朵兒和王睿定親以後,她就很少來了,李朵兒能理解她的心態,倒也沒覺的多生氣,都是凡人,誰沒有點兒私欲。
卻是田妞聽說李朵兒和小雪在城裏買了件很漂亮的衣服,過來借去相親穿。兩人身材差不多,李朵兒痛快的借了,田妞有點兒尷尬的解釋自己這些天沒來找李朵兒是因為家裏最近事情比較多,李朵兒笑笑表示不介意。
讓李朵兒始料未及的是,田妞只是開端,後來陸續來借衣服的姑娘越來越多,王雪也遭遇了同樣情況,她實在低估了自己依照現代設計的衣服,在這個時代多麽出彩,也低估了女孩子們的愛美之心。李朵兒覺得自己對於未來做什麽似乎有點兒方向了。
說做就做,她自己有想法,朵媽的手藝不錯,開個服裝小店兒,完全沒問題。但是在說服家人的問題上,還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家人都不支持,認為她沒事瞎折騰。
想想也可以理解,八幾年畢竟才剛開始有個體戶出現,只是父母是禁不起孩子的軟磨硬泡的,在李朵兒的不懈努力下,媽媽答應可以先在村裏試著做做。
就這樣“朵兒服裝店”開張了,說是開張,就是在自家的墻上掛了個牌子而已。奶奶充分發揮了宣傳才能,村裏人都知道了李朵兒的衣服是她和朵兒媽一起做的,也知道了李朵兒家開了服裝店。這個時代的人,除了定親,嫁娶,過年這樣重要的場合,基本是不買新衣服的,李朵兒也沒想在村裏這有限的市場上能做多好,她只是讓家人知道服裝店可以賺錢而已。
朵兒服裝店開張一周之後,還真迎來了一位客人,就是那位村花劉芳,劉芳自李朵兒定親以後是第一次見到李朵兒,劉芳一直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但當她見到瘦下來的李朵兒以後心裏還是閃過一絲妒忌。
李朵兒家人都不胖,只是這具身體原主實在太不愛動了,還超級能吃,以致於虛胖。
因為最近一直跑步,瑜伽,註意飲食,現在比進城的時候又瘦了不少,臉型已經看的出是瓜子臉,五官更加凸顯,身材也有了曲線,氣質更是較原主天差地別,劉芳只覺得戀愛的力量太大了,簡直讓人改頭換面。
要說劉芳還頗有點兒高嶺之花的味道,本身漂亮,有學歷,父親是村長家庭條件好,大姨夫還是衡溪市棉紡廠的副廠長。打小她就瞧不起村裏那些姑娘,也不和她們玩兒,覺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對於李朵兒以死相博換來定親的事兒,她是頗瞧不上的,而對王睿這個村裏姑娘們的白馬王子,她也是有過朦朧好感的,但她是不屑與那些女人們去爭的,在她心裏,村裏能配上王睿的也就只有自己,早晚王家會去她家相親的。因此當王家和李朵兒定親以後,她反而對王睿不愛慕了,覺得到底是當兵出來的,沒多少文化,品味不過如此。
這次來找李朵兒做衣服,是因為大姨夫幫自己弄了個棉紡廠的指標,過幾天就去上班了,她也見過李朵兒的衣服,那是她在衡溪市都沒見過的。這才有了今天的上門。
☆、真能惹事兒
李朵兒根據她拿來的布料的質地和顏色,建議她做連衣裙,和她的氣質也比較搭。
先收了3塊錢的定金,做好後滿意的話,再付另外的5塊錢,也不知道自己收的是多還是少,但劉芳痛快的給了錢,應該是能接受的。
這是自己的第一筆訂單,她畫了好幾款裙子,最後覺得這種深藍色波點兒布料適合做V領大擺系扣A字連身裙,配紅色的扣子提亮整體。不過李朵兒沒敢完全照著後世那種做,而是結合這個時代的裙子做了中和。
朵媽和奶奶見真的有人拿錢來做,而且還給這麽多,要知道爸爸幹一個月才給30多塊錢,兩人都興奮了,奶奶宣布家務活全部她來做,媽媽和朵兒全力做衣服。
晚上朵爸回來聽說了,又吃驚又高興,當即跑去村裏供銷社買了李朵兒最愛吃的魚罐頭。
全家人圍著飯桌邊吃邊樂,奶奶夾了一塊魚肉放到李朵兒碗裏說道:
“朵兒小的時候,我帶她去算命,人家算命的都說了,這孩子左手金,右手銀將來必定大富大貴”
“可不是,人家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咱朵兒上次落水差點兒沒命,這是劫數過了,以後凈是好福氣了”老媽趕緊附和道。
“王睿娶了我閨女,將來有福啦”老爸感嘆著說,“我閨女下巴上的痣長得好,□□的下巴上就有顆痣。”
爸爸的最後一句話一出口,李朵兒簡直要給跪了,一家都成算命大師了,她明白一家人這是都為她開心自豪,看到他們開心的模樣,忽然就覺得特別知足,人生的意義不就是讓愛自己的人和自己所愛的人幸福嘛。
五天以後裙子做出來了,盡管有紅扣子提亮,但李朵兒還是覺的顏色有點兒重,還缺了點女人的顏色,如果有個細細的皮質紅腰帶就好了,沒辦法,最後用了紅毛線編了一條細腰帶。
劉芳來試衣服時,家裏正好有幾個串門子的嬸子大娘,大家看到劉芳穿上那裙子,都傻眼了。
衣服一換簡直像大變活人,本來就好看的人直逼仙女兒了,劉芳也相當滿意,這套衣服將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另一面展現了出來,漂亮大氣中又帶著一絲女人獨有的嫵媚。
紅腰帶是點睛之筆,她也不得不佩服李朵兒能將一塊兒沈悶的藍色波點布做成這樣,真的是化腐朽為神奇了,內心不由高看了李朵兒幾眼。
伴隨著李朵兒為劉芳設計的那套連衣裙,李朵兒再次成為村子裏的熱門話題。女人們都打定主意交好李家,誰不愛美呢。
進入到六月中旬,麥收開始了,這時候沒有機械化,連拖拉機都沒有,全靠人力。
王睿請假回來過麥了,晚上給李朵兒家帶來兩瓶酒,一盒子點心,一只燒雞。朵媽炒了兩個菜,爺倆喝了點兒小酒,就讓兩個年輕人去屋裏說說話。
這是王睿第一次進李朵兒的閨房,上次相親是在堂屋。一進屋,只見一張木制桌上鋪著一塊兒米色的粗麻布搭下來到桌腿的位置,桌上透明玻璃瓶裏插著一束風幹了的石頭花(就是滿天星),和幾朵新采的五顏六色的小野花。玻璃瓶旁邊是一個搪瓷碗,碗裏用鐵絲把大蒜串成一個圓形,蒜苗綠油油的,顯得生機勃勃 。再旁邊是一疊稿紙,一臺收音機,一個筆筒,一個小鏡子,一個水杯。桌前是一把木制椅子,椅子上面有幹草編成的墊子。墻上沒有貼時下流行的墻畫。只在土炕四周的墻上圍了一圈天藍色小碎花的布,想是怕睡覺時蹭上墻上的白灰。
床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用一塊繡了白鳥朝鳳的布蓋住,整個屋子溫馨而別致。
“坐吧”李朵兒讓王睿坐椅子上,自己坐土炕上。
“一個多月沒見,想我了沒”王睿一本正經的問道。
“嗯,說實話嗎”
“說實話!”
“想你。。。”李朵兒故意拉長了最後一個字頓了好半天才道,“想你們食堂的紅燒肉了,還想吃油條豆腐腦了”說完自己先捂嘴樂上了。
比起第一次見面,小姑娘在自己面前似乎越來越放得開了,而沒見面的這段日子裏王睿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看沈茹照片的時候越來越少了,李朵兒的身影越來越多的出現在他腦海裏,甚至有一次,他夢裏的對象居然是她而不是沈茹。
“長本事了啊,還學會捉弄我了”王睿瞅了她一眼招招手,“到我這兒來”
“幹嘛?”
“過來不就知道了”,說著王睿一把把她拉到自己懷裏,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我們還沒領證呢,你就成天調戲我”李朵兒不依道。
“像你這麽大,村裏都有當媽的了”
“國家規定女人20歲才能登記”
“村裏人不認結婚證,擺酒就算結婚了”
“你還是當兵的呢,知法犯法”
“我這叫尊重民俗”
“強詞奪理!”李朵兒嘟囔著。
“好了,別動,有好東西給你吃”說著王睿從大衣兜裏掏出一小袋奶糖放桌子上,拿出其中一顆剝開遞到她嘴邊,李朵兒嘴巴一張像小狗似的一口把食物叼了過去。王睿只覺柔軟滑膩的舌尖掃過自己粗糙的手指,還留了一點口水在上面閃著亮光,那貨正吃的一臉享受,香甜的味道似乎從眼角眉梢都溢了出來,白白的牙齒偶爾調皮的閃現,不由讓人想變成她嘴裏那塊兒糖,和她一起糾纏,王睿努力壓制下湧起的邪火,暗自咬牙,可真是個能惹事兒的。
李朵兒則有點兒心塞,這就是自由戀愛和媒人說親的區別,自由戀愛的人,在沒捅破窗戶紙之前,是猜來猜去的暧昧。而媒人給訂了親的人,就像是簽了合同,沒蓋章,雙方就直接的多了。
王睿談過一次戀愛了,這就像生娃一樣,頭胎照書養,二胎照豬養,有過經驗了,這第二次戀愛做事兒膽子就肥多了。而李朵兒現代過來的,也不矯情,兩個才見過幾次面的人,直接pass掉了預熱期,一腳就邁進了熱戀期
☆、嬌貴身子
要說在男女關系中掌控主動這事兒,別看李朵兒躍躍欲試,實際上就她上輩子談過一次戀愛就結婚,只有一個男人的可憐經驗,上哪去談攻略,實踐出真知這話放那兒都是適用的。她現在連自己是漂亮女人的自覺都欠奉,對於自己無意間流露出的誘惑就更沒自覺,只是歪打正著,不自知的懵懂與天然的嬌媚交織出純天然的風流,威力驚人。
王睿別看是當兵的,但還真不是個循規蹈矩的,骨子裏邪性著呢,和沈茹在一起時,該做的不該做的一樣沒落下,但那時更多的是情到濃時幹柴烈火式的激情,那像眼前這妞,時不時就伸出小爪子勾搭一下,偏偏還能撓到癢處,叫人又愛又恨又沒辦法。
麥收對農民來說是頭等大事,在這個非機械化時代,他們早上三四點鐘就起來割麥子了。李朵兒一家來到麥田時,有很多人已經幹半天活了,舉目望去只見大片大片的麥田在清晨的微風裏泛著金燦燦的浪花,淡淡的麥香從那鋒利的麥芒裏絲絲縷縷的散了開來,遠處天空與大地交織出一條絢麗的彩帶,真真是希望的田野,承載著農人最樸實的期盼。
李朵兒小時候也是幫著家裏割過麥子的,多年沒弄,手有點兒生疏,關鍵是這身體還真是太過嬌嫩了,沒割多少麥子,手上就起泡了,沒來由的就想起那句老話:小姐身子丫鬟命,這具身體還真是投錯了胎,怪不得村裏人說她不幹農活呢,非不幹,不能也啊。
前邊擡眼就能看見一頭銀絲的奶奶,彎著腰吭哧吭哧的揮舞著鐮刀,李朵兒暗咒一聲“嬌氣”,低頭接著幹起來。等老媽發現她在割麥子的時候,李朵兒已經覺得手不是自己的了。“你這孩子,怎麽割起麥子來了,往年不都讓你用鐮刀把麥子攏成堆兒,我們來捆的嘛!”媽媽看著她手上那一堆大大小小的水泡,有的都磨破了,露出裏面的紅肉,心疼的眼圈紅了。
無奈,李朵兒只能提早回家,快到家的時候,忽然一條短毛大黑狗從胡同口猛的躥了出來,脖子上還掛著半截斷了的鏈子。李朵兒不爭氣的嚇蒙了,那狗實在太大太兇,三角眼冒著冷光,呲著白牙虎視眈眈的盯著她。李朵兒一動也不敢動,怕自己一動,那狗就會撲上來。一人一狗對峙著,狗先有點兒不耐煩了,發出低吼,眼見著就要撲上來,李朵兒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扭頭就跑,結果一頭撞在了迎面走來的人身上。
她沖得太快太猛,把對方撞個跟頭自己緊跟著也摔倒在對方身上。
對方發出一聲抽氣聲,想是撞的狠了。李朵兒趕緊從人家身上爬起來,發現撞倒的是劉寡婦家的香香,香香一邊起身一邊說道:“是我家的狗,沒拴好,下次碰到這種情況你別跑,越跑它越追!”
朵兒連忙拉了她一把:“對不起,我當時慌了,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可能胳膊蹭破點兒皮。”香香不在意的說道。
李朵兒拽過她的胳膊一看,衣服袖子肘關節那裏破了,有血浸出來,擼起袖子一看,胳膊上蹭破了好大一塊兒,頓時心裏特別內疚。拉起香香就往村衛生所走。
香香推脫道:“那就那麽嬌氣了,真沒關系”
“不行,必須聽我的,你要是因此留疤了,我還不得內疚一輩子”李朵兒堅持。
最後還是去了村醫那包紮了一下,村醫說應該不會留疤,李朵兒這才沒那麽自責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王睿來了,原來他上午割自家的麥子,下午跑去李朵兒家幫忙,知道了她手磨泡的事兒,過來看看。他拉過朵兒的手時,才發現這丫頭的手比想象中還糟糕,水泡已經被李朵兒媽給挑破了,全都漏著紅肉。王睿一陣心疼:“就你這嬌貴身子,幹粗活還不得脫一層皮,以後咱家的重活都我來幹,你只負責吃就行!”
李朵兒今天真是倒黴的一天,經歷了手起泡,被狗追,此時聽到王睿的話,感動又委屈,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掉了下來。“怎麽還哭上了”王睿趕緊把她摟到懷裏,摸著她的頭安慰。李朵兒倚在他寬厚而溫暖的胸膛上,擡起頭,一顆淚珠子顫顫巍巍的掛在長長的睫毛上要掉不掉的,小鼻子紅紅的,小嘴撅著,王睿不由就想起了那句“梨花一枝春帶雨”。
“你說話算話嗎”李朵兒吸吸鼻子啞聲說道
“算!”
“那你現在就寫下來,白紙黑字免得以後抵賴。”
王睿一方面覺得李朵兒的要求很幼稚,一方面又覺得十分窩心有趣。
其實李朵兒何嘗不知道這種行為幼稚,可是在王睿面前,她總會不由自主的嬌氣,不由自主的幼稚。天下的女人沒有不會撒嬌的,只是有沒有碰上讓你能撒嬌的男人而已,最後兩人還是寫了下來簽字留存。
王睿前腳走,劉寡婦後腳就進來了,卻是轉彎抹角的說李朵兒上午害香香摔倒,把衣服弄壞的事,李朵兒答應等麥收過去不忙了,給香香做件新衣服。她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麥收很快過去了,王睿要回去上班了,李朵兒去送他時,被他趁機吻了嘴唇,雖然李朵兒惱怒的立即推開了他。但他總算如願一場嘗到她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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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睿夾了一塊紅燒肉放李朵兒碗裏,又夾給小雪一塊說:“這是我們廠的頭號硬菜,我和馮軍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搶到的,你倆嘗嘗!”
李朵兒已經好久沒吃肉了,也沒客氣,夾起來,一口塞進嘴裏,一邊鼓著腮幫子嚼著,一邊說道:“肥而不膩,好吃!小雪你快嘗嘗!”
“嗯,你吃吧。”王雪偷偷掃了馮軍一眼,夾起肉咬了一小口,平時最愛吃肉的她竟沒是沒吃出什麽味兒來,心思都飛到了對面的男人身上了。
馮軍有一雙細長的桃花眼笑咪咪的,文質彬彬中隱隱有些惑人的味道,一表人才,正是王雪喜歡的類型。
李朵兒不動聲色瞧著,發現王雪對上馮軍,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平時大嗓門的她,也變得細聲細氣,反觀馮軍倒是很自然,不時說上兩句,調節著氣氛。
暗自嘆口氣,把筷子伸向最愛吃的紅燒肉,四個人,三個心思都不在吃上,便宜了李朵兒,紅燒肉一大半進她嘴裏了。
李朵兒吃得紅潤潤的嘴唇上,油亮亮的,這貨還時不時下意識地伸出粉紅的舌尖舔舔嘴唇上的豬油,白白的牙齒忽隱忽現。絲毫沒註意到桌上兩個男人時不時飄向她的眼神。
王睿心道“這個不省心的貨!”,他一邊掏出手絹給李朵兒擦嘴巴上的油,一邊說道:“吃了不少肉了,別吃了,一次吃多了胃不舒服,喜歡的話,以後再打給你吃。”
只是他擦得有點兒用力,李朵兒皺著眉頭躲閃,“你都弄疼我了。”王睿一瞅,可不是,她的紅嘴唇被自己擦得更加鮮艷欲滴了,得,還不如不擦呢。
一頓飯吃下來,真是各人有各味兒,李朵兒白瞎了一世的經驗,只知道紅燒肉好吃了,她本來也不是善於察言觀色的,換了個身體,還是一樣,所以說真正改變自己,難如登天,她要走的路還長著呢。
吃完飯王雪搶著去洗碗,李朵兒跟在後面,王雪邊洗邊說:“朵兒,你覺得馮軍怎麽樣啊,我從來沒見過比他還好看的人呢。”
李朵兒想了想說:“才第一次見面,多了解了解再說唄。”
王雪不太高興:“你對我哥不就是一見鐘情嘛,我覺得我對馮軍也是。”
“嗯,你喜歡他,就試著側面了解一下他對你的看法吧。”
“我也可以像學習,為了他什麽也願意做!”
“呃,這個。。。。。。”李朵兒覺得在這個問題上,自己永遠解釋不清了。
宿舍裏,王睿斟酌了一下對馮軍說:“軍兒,我妹妹你也見著了,你有什麽想法說說吧。”說完又補充一句:“實話實說就行!”
馮軍擡起頭,“睿哥,小雪人挺好的,但,我不想騙你,我還是想再想想吧。”
王睿知道他這是委婉拒絕了,算了,感情的事還真得看緣分,就像他和朵兒,本來心如死灰,隨便扒拉一個,誰想到捧手裏一看卻是個亮亮的小珍珠。
拍拍馮軍的肩膀:“也不知什麽樣的姑娘能入的了你的眼。”
馮軍低頭苦笑,心說,你的未婚妻入我眼了,可我能不顧兄弟情誼嗎?
王睿下午請了半天假,陪兩人在城裏轉一轉。
三個人去了衡溪市唯一的公園“衡溪人民公園”,李朵兒對這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公園無感,王雪則心思不在這上面,一個勁兒的問他哥,馮軍喜不喜歡她。
王睿不想讓妹妹心存幻想,又不忍心刺激妹妹,含含糊糊的說馮軍是個謹慎的人,才第一次見面,兩人了解還太少,那能知道喜歡不喜歡。
幾人興趣缺缺的逛了會兒公園,王睿又帶兩人去了市百貨大樓,給兩人一人買了雙涼鞋。傍晚的時候帶兩人下館子吃了次水餃,花了不少錢。
李朵兒心裏有些歡喜,對王睿的感官又好了一分,舍得為自己花錢是選男人的硬性標準,她當初那個男朋友可一直是和她AA的。
回到宿舍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王睿讓王雪在宿舍休息,單獨把李朵兒叫了出來。
五月的天氣,不冷不熱,道路兩旁的槐花不時飄出陣陣清香,一輪圓月灑下清輝。
王睿的大手不由握住朵兒的小手,只覺入手滑膩柔軟,這是第二次握她的手,還真一點兒也不像農村姑娘的手,就是村裏人說的,沒幹過地裏活的,忍不住捏了捏。
李朵兒掙了一下,掙不開,也就不矯情了,心道:讓你牛,讓你得意,早晚收了你,其實王睿的大手溫暖而有力,她還是有一點點喜歡被他牽著的感覺的。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牽著手走了很遠,最終還是王睿打破沈默:“朵兒,你今天看到的相片是我之前在部隊的初戀,她已經嫁人了,我不是那種腳踏兩只船的人。”
李朵兒端詳了王睿一會兒,看他認真而嚴肅的樣子,噗嗤一笑,“你腳踏兩只船,我就代表正義消滅你!”說著一只眼睛瞇起,手上做出開槍瞄準的姿勢。
王睿被她調皮的樣子逗樂了,這姑娘忒招人稀罕了,忍不住一手把她拉到懷裏,緊緊抱住。
小姑娘的身子軟軟的,喘出的溫熱氣息噴在自己敞開兩個扣子的胸前,癢癢的,李朵兒被濃烈的男性荷爾蒙包圍著,一陣心跳加速,掙紮著說道:“你快放開我,我透不過氣來了。
“別動,就抱一小會兒!”王睿聲音有些暗啞。
李朵兒不敢動了,過了好一會兒,王睿松開她說道:“好了,我們該回去了,我背你吧!”
“不用了,我不累” 李朵兒急忙擺手。
“聽話!”
“我真不累!”
“不讓背,那我就用抱的了。”
“好吧,你背我。”
李朵兒沒骨氣的妥協了,心裏一陣哀嚎,誰來告訴她,這進展是不是也太迅速了,她還沒勾引呢,怎麽兩個人就突發猛進了呢,管他呢,被喜歡的感覺太美好,還是從了吧,人家還有見面20天就結婚的呢,李朵兒自己安慰自己。
趴在王睿堅實寬厚的背上,摟住他的脖子。有些害羞,有些滿足,還有些感嘆,這是自己兩輩子第一次被男人背,以前的男人從沒有說過要背她的話呢,更不要說背她了,那個男人還真是一直沒拿她當回事兒過,當初怎麽就結婚了呢?
自己還真是傻啊。其實她現在也沒聰明多少。
王睿背著李朵兒,不由得就起了戲弄的心思,李朵兒感覺身子被猛的往起一顛,王睿扒住自己兩條大腿的手,瞬間改成兜住自己的臀部了。
“王睿!”朵兒羞的一聲尖叫。
“媳婦兒,我在呢!”
王睿哈哈一笑,背著她跑了起來。
☆、變相親密
快到廠裏的時候,他才把朵兒放下來,剛才一路上沒少沾便宜,不過也沒少被擰耳朵罷了,最後他故意使壞揉了她屁股一下,結果這貨惱羞成怒居然動嘴了,直接把他耳朵上咬出一圈小牙印兒。李朵兒臉紅撲撲的,想到剛才自己竟然像個孩子似的和他鬧騰,不免有些不自在,而轉念又鄙視自己,說好的活的肆意呢,怎麽又慫了,為什麽總不能心安理得的去享受呢,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18歲的年輕,一旦做出不合自己36歲高齡的動作就不自在,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這具身體的美貌,總覺得自己應該是以前那個平凡的樣子,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是上天的安排,矛盾一輩子又如何對的起這樣的安排。
王睿見她神色變幻不定,不由暗想自己那會兒是不是過了,他不是沒有戀愛經驗的毛頭小子,他已經22歲了,對初戀沈茹他從沒忘記過,得知沈茹要和別人結婚時,他痛不欲生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了,因此老娘叫他去朵兒家相親時他痛快的答應了,除了沈茹,娶誰都一樣。對於朵兒,他覺得小姑娘挺招人待見,他也願意逗弄疼寵,也會對她負責,但到底少了幾分認真與尊重多了幾分隨意。
由於只有單人床怕兩人太擠,王睿安排王雪住馮軍的宿舍,朵住自己的,他和馮軍去廠辦打地鋪,想了想他又從大衣櫃裏掏出一套新被褥讓王雪拿到馮軍那裏用,朵兒就用他現在用的。
李朵兒躺在床上,他的被褥很幹凈,沒有煙草味,更沒有臭腳丫子的味道,不知為什麽,想到這是王睿每天都蓋的,她的臉有些發燙,總有一種和王睿一個被窩的錯覺,她想著王睿,又想起上輩子的男人,那個帶給她無限痛苦,也讓她真正成熟的人,一時百感交集,直到淩晨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睿和王雪來敲門時,李朵兒正睡的迷迷瞪瞪的,聽見敲門聲趕緊穿好衣服,扒拉了一下頭發,起身開門。王睿見她睡眼朦朧的慵懶樣子,不禁有些發笑,不過笑還沒到眼底就又晴轉陰了,要知道他去敲馮軍的門時,小雪顯然已經梳洗打扮好多時了,正給馮軍擦桌子呢。李朵兒顯然對此並無所覺,跑出去漱口了。
“不是有牙刷嗎,你怎麽光漱口不刷牙”
“我用不慣別人的牙刷”
“昨天一嘴的味道,我都沒好意思說你,拿著,刷完吃飯去”
有嗎?李朵兒狐疑的接過牙刷,不過最後在王睿的逼視下還是從了。
馮軍給大家打飯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丫頭頭發亂蓬蓬的樣子,與昨天比,多了幾分懶散隨意,有點兒像自家那只白貓,此刻正嘟著嘴瞪王睿,一副你滿意了吧的神情。
☆、有點兒方向
李朵兒刷完牙進屋時,看到桌子上除了有小米粥,鹹菜,饅頭,竟然還有油條和豆腐腦,笑呵呵的說道:“你們廠裏的夥食不賴啊,還有油條豆腐腦呢”
“那些是馮軍哥去外面買回來的”王雪接嘴道,說完頗不好意思的偷看了馮軍一眼。
李朵兒眼睛在兩人之間打了個轉兒,暗想:看這意思,馮軍也對小雪有意思呢。
馮軍看到李朵兒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下意識的解釋道:“食堂的早飯比較簡單,你們來一趟不容易,我隨便出去買了點兒,大家一起吃”
王睿這邊不知怎麽的,看到油條就下意識想到昨天李朵兒那油亮亮紅潤潤的嘴唇,心道馮軍這貨不會故意買油條的吧。
李朵兒有點兒自帶吃貨體質,但想到自己昨天中午吃的肉最多,臉上有些微微發燙,原諒她從現代回到物資匱乏的時代,對肉的不可抗拒。
這次,她先把油條夾斷了,然後把鹹菜一根根兒的塞到截面的縫隙中,待到弄好了,狗腿兒的遞給王睿,“睿哥,油條鹹菜是絕配”。
王睿覺得李朵兒真會吃,油條鹹菜也吃的這麽與眾不同,他樂呵呵的接過來,嘗了嘗,還別說,同樣的東西,換種吃法,味道就是不一樣。
李朵兒又按同樣的方法做了兩根兒,分別給了王雪和馮軍,說道:“你們倆也試試,我打小就愛吃,對怎麽吃起來好吃很有研究,代價就是我這身肥肉”說著拿手捏捏自己兩個腮幫子上的肉,示意給眾人。
馮軍不著痕跡的瞅了一眼她略圓潤的臉,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四個字“肥而不膩”。
衡溪之行,王雪沒有意識到李朵兒對她相親的威脅力,畢竟兩個很熟悉的人,其中一個驟然蛻變,另一個很難馬上從對過去的認識中轉變過來。
同樣李朵兒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對男人的影響力,和以前同樣的行為動作,換張皮子來做,結果卻是截然不同,只不過皮相的吸引激起的大多是最淺顯的欲望而已,內在才是真正的分水嶺。
李朵兒和王雪剛一進村,就在村口碰到了村裏的劉寡婦劉二鳳,這劉二鳳的好吃懶□□嚼舌頭和她的風流一樣出名。
“呦,這不是朵兒和小雪嘛,我大老遠就看見倆仙女兒,還以為誰家城裏親戚來了呢,這走近了才敢認,嘖嘖,這城裏的衣服就是裝扮人”
說著用手去摸李朵兒的蓬蓬袖,一個灰色的手印子明晃晃的印在了雪白的衣服上。
“哎喲,對不住,我看這衣服太好看了,忘記剛才燒柴火沒洗手”劉寡婦瞇起三角眼笑笑,把手縮回去在自己身上蹭蹭說道。
“沒事兒,回家洗洗就行了”李朵兒淡淡的笑了笑
“你不怪嬸子就好,要說朵兒你真是個有福氣的,嫁給王睿,以後就是城裏人了,不像我們這些莊稼人,一天到晚的受累,我們家香香要有你一半精明就好了”
李朵兒知道她這是諷刺自己救王雪上位的事兒,聽奶奶說過她的事兒,年紀輕輕沒了丈夫,再嫁的男人對自己的閨女不懷好意,一氣之下就沒再嫁,帶著女兒香香過日子,因此也不同她計較裝作沒聽出來說道:
“香香能幹,長得好看又苗條,將來嬸子你準能跟著享福。”
“那敢情,不是我誇,我們家香香嫁城裏人,那也是配得上的”劉二鳳笑著說道。
王雪在一旁早就不耐煩了: “嬸子我們還沒吃午飯呢,先走了啊”
等走遠了,王雪皺著眉對李朵兒說道:
“這女人忒招人膩歪,她那樣說,你還搭理她做什麽”
李朵兒想了想說道:“她說的沒錯啊,如果不是因為你哥哥,我這三腳貓的游泳技術那有勇氣跳那麽深的水裏救你啊,差點把命搭上,哈哈哈!”
“你這丫頭,就算你是為我哥救我,我也承你的情”
“嗯,我知道,不過她也是個可憐的,不容易,沒必要和她計較。”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感覺你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像我哥了”
從衡溪市回來以後,李朵兒就籌劃著自己在這個時代能做些什麽,原主說是高中生,實際上也就上了不到一年高中就不上了,因為這個時代農村上高中的人太少了,到最後,一個班裏剩下沒幾個學生,課也開不下去了。現在高考已經恢覆了,但對自己來說是不想再來一遍了,思來想去,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
這時候村裏已經通電了,但是還沒有電視機,有收音機的都是少數。李朵兒過上了前世所羨慕的慢生活,真正的早睡早起。
這天吃完晚飯,李朵兒正在做瑜伽,奶奶在一旁納鞋底,她現在已經對瑜伽見怪不怪了。
李朵兒以前的好友田妞來了,自打李朵兒和王睿定親以後,她就很少來了,李朵兒能理解她的心態,倒也沒覺的多生氣,都是凡人,誰沒有點兒私欲。
卻是田妞聽說李朵兒和小雪在城裏買了件很漂亮的衣服,過來借去相親穿。兩人身材差不多,李朵兒痛快的借了,田妞有點兒尷尬的解釋自己這些天沒來找李朵兒是因為家裏最近事情比較多,李朵兒笑笑表示不介意。
讓李朵兒始料未及的是,田妞只是開端,後來陸續來借衣服的姑娘越來越多,王雪也遭遇了同樣情況,她實在低估了自己依照現代設計的衣服,在這個時代多麽出彩,也低估了女孩子們的愛美之心。李朵兒覺得自己對於未來做什麽似乎有點兒方向了。
說做就做,她自己有想法,朵媽的手藝不錯,開個服裝小店兒,完全沒問題。但是在說服家人的問題上,還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家人都不支持,認為她沒事瞎折騰。
想想也可以理解,八幾年畢竟才剛開始有個體戶出現,只是父母是禁不起孩子的軟磨硬泡的,在李朵兒的不懈努力下,媽媽答應可以先在村裏試著做做。
就這樣“朵兒服裝店”開張了,說是開張,就是在自家的墻上掛了個牌子而已。奶奶充分發揮了宣傳才能,村裏人都知道了李朵兒的衣服是她和朵兒媽一起做的,也知道了李朵兒家開了服裝店。這個時代的人,除了定親,嫁娶,過年這樣重要的場合,基本是不買新衣服的,李朵兒也沒想在村裏這有限的市場上能做多好,她只是讓家人知道服裝店可以賺錢而已。
朵兒服裝店開張一周之後,還真迎來了一位客人,就是那位村花劉芳,劉芳自李朵兒定親以後是第一次見到李朵兒,劉芳一直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但當她見到瘦下來的李朵兒以後心裏還是閃過一絲妒忌。
李朵兒家人都不胖,只是這具身體原主實在太不愛動了,還超級能吃,以致於虛胖。
因為最近一直跑步,瑜伽,註意飲食,現在比進城的時候又瘦了不少,臉型已經看的出是瓜子臉,五官更加凸顯,身材也有了曲線,氣質更是較原主天差地別,劉芳只覺得戀愛的力量太大了,簡直讓人改頭換面。
要說劉芳還頗有點兒高嶺之花的味道,本身漂亮,有學歷,父親是村長家庭條件好,大姨夫還是衡溪市棉紡廠的副廠長。打小她就瞧不起村裏那些姑娘,也不和她們玩兒,覺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對於李朵兒以死相博換來定親的事兒,她是頗瞧不上的,而對王睿這個村裏姑娘們的白馬王子,她也是有過朦朧好感的,但她是不屑與那些女人們去爭的,在她心裏,村裏能配上王睿的也就只有自己,早晚王家會去她家相親的。因此當王家和李朵兒定親以後,她反而對王睿不愛慕了,覺得到底是當兵出來的,沒多少文化,品味不過如此。
這次來找李朵兒做衣服,是因為大姨夫幫自己弄了個棉紡廠的指標,過幾天就去上班了,她也見過李朵兒的衣服,那是她在衡溪市都沒見過的。這才有了今天的上門。
☆、真能惹事兒
李朵兒根據她拿來的布料的質地和顏色,建議她做連衣裙,和她的氣質也比較搭。
先收了3塊錢的定金,做好後滿意的話,再付另外的5塊錢,也不知道自己收的是多還是少,但劉芳痛快的給了錢,應該是能接受的。
這是自己的第一筆訂單,她畫了好幾款裙子,最後覺得這種深藍色波點兒布料適合做V領大擺系扣A字連身裙,配紅色的扣子提亮整體。不過李朵兒沒敢完全照著後世那種做,而是結合這個時代的裙子做了中和。
朵媽和奶奶見真的有人拿錢來做,而且還給這麽多,要知道爸爸幹一個月才給30多塊錢,兩人都興奮了,奶奶宣布家務活全部她來做,媽媽和朵兒全力做衣服。
晚上朵爸回來聽說了,又吃驚又高興,當即跑去村裏供銷社買了李朵兒最愛吃的魚罐頭。
全家人圍著飯桌邊吃邊樂,奶奶夾了一塊魚肉放到李朵兒碗裏說道:
“朵兒小的時候,我帶她去算命,人家算命的都說了,這孩子左手金,右手銀將來必定大富大貴”
“可不是,人家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咱朵兒上次落水差點兒沒命,這是劫數過了,以後凈是好福氣了”老媽趕緊附和道。
“王睿娶了我閨女,將來有福啦”老爸感嘆著說,“我閨女下巴上的痣長得好,□□的下巴上就有顆痣。”
爸爸的最後一句話一出口,李朵兒簡直要給跪了,一家都成算命大師了,她明白一家人這是都為她開心自豪,看到他們開心的模樣,忽然就覺得特別知足,人生的意義不就是讓愛自己的人和自己所愛的人幸福嘛。
五天以後裙子做出來了,盡管有紅扣子提亮,但李朵兒還是覺的顏色有點兒重,還缺了點女人的顏色,如果有個細細的皮質紅腰帶就好了,沒辦法,最後用了紅毛線編了一條細腰帶。
劉芳來試衣服時,家裏正好有幾個串門子的嬸子大娘,大家看到劉芳穿上那裙子,都傻眼了。
衣服一換簡直像大變活人,本來就好看的人直逼仙女兒了,劉芳也相當滿意,這套衣服將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另一面展現了出來,漂亮大氣中又帶著一絲女人獨有的嫵媚。
紅腰帶是點睛之筆,她也不得不佩服李朵兒能將一塊兒沈悶的藍色波點布做成這樣,真的是化腐朽為神奇了,內心不由高看了李朵兒幾眼。
伴隨著李朵兒為劉芳設計的那套連衣裙,李朵兒再次成為村子裏的熱門話題。女人們都打定主意交好李家,誰不愛美呢。
進入到六月中旬,麥收開始了,這時候沒有機械化,連拖拉機都沒有,全靠人力。
王睿請假回來過麥了,晚上給李朵兒家帶來兩瓶酒,一盒子點心,一只燒雞。朵媽炒了兩個菜,爺倆喝了點兒小酒,就讓兩個年輕人去屋裏說說話。
這是王睿第一次進李朵兒的閨房,上次相親是在堂屋。一進屋,只見一張木制桌上鋪著一塊兒米色的粗麻布搭下來到桌腿的位置,桌上透明玻璃瓶裏插著一束風幹了的石頭花(就是滿天星),和幾朵新采的五顏六色的小野花。玻璃瓶旁邊是一個搪瓷碗,碗裏用鐵絲把大蒜串成一個圓形,蒜苗綠油油的,顯得生機勃勃 。再旁邊是一疊稿紙,一臺收音機,一個筆筒,一個小鏡子,一個水杯。桌前是一把木制椅子,椅子上面有幹草編成的墊子。墻上沒有貼時下流行的墻畫。只在土炕四周的墻上圍了一圈天藍色小碎花的布,想是怕睡覺時蹭上墻上的白灰。
床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用一塊繡了白鳥朝鳳的布蓋住,整個屋子溫馨而別致。
“坐吧”李朵兒讓王睿坐椅子上,自己坐土炕上。
“一個多月沒見,想我了沒”王睿一本正經的問道。
“嗯,說實話嗎”
“說實話!”
“想你。。。”李朵兒故意拉長了最後一個字頓了好半天才道,“想你們食堂的紅燒肉了,還想吃油條豆腐腦了”說完自己先捂嘴樂上了。
比起第一次見面,小姑娘在自己面前似乎越來越放得開了,而沒見面的這段日子裏王睿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看沈茹照片的時候越來越少了,李朵兒的身影越來越多的出現在他腦海裏,甚至有一次,他夢裏的對象居然是她而不是沈茹。
“長本事了啊,還學會捉弄我了”王睿瞅了她一眼招招手,“到我這兒來”
“幹嘛?”
“過來不就知道了”,說著王睿一把把她拉到自己懷裏,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我們還沒領證呢,你就成天調戲我”李朵兒不依道。
“像你這麽大,村裏都有當媽的了”
“國家規定女人20歲才能登記”
“村裏人不認結婚證,擺酒就算結婚了”
“你還是當兵的呢,知法犯法”
“我這叫尊重民俗”
“強詞奪理!”李朵兒嘟囔著。
“好了,別動,有好東西給你吃”說著王睿從大衣兜裏掏出一小袋奶糖放桌子上,拿出其中一顆剝開遞到她嘴邊,李朵兒嘴巴一張像小狗似的一口把食物叼了過去。王睿只覺柔軟滑膩的舌尖掃過自己粗糙的手指,還留了一點口水在上面閃著亮光,那貨正吃的一臉享受,香甜的味道似乎從眼角眉梢都溢了出來,白白的牙齒偶爾調皮的閃現,不由讓人想變成她嘴裏那塊兒糖,和她一起糾纏,王睿努力壓制下湧起的邪火,暗自咬牙,可真是個能惹事兒的。
李朵兒則有點兒心塞,這就是自由戀愛和媒人說親的區別,自由戀愛的人,在沒捅破窗戶紙之前,是猜來猜去的暧昧。而媒人給訂了親的人,就像是簽了合同,沒蓋章,雙方就直接的多了。
王睿談過一次戀愛了,這就像生娃一樣,頭胎照書養,二胎照豬養,有過經驗了,這第二次戀愛做事兒膽子就肥多了。而李朵兒現代過來的,也不矯情,兩個才見過幾次面的人,直接pass掉了預熱期,一腳就邁進了熱戀期
☆、嬌貴身子
要說在男女關系中掌控主動這事兒,別看李朵兒躍躍欲試,實際上就她上輩子談過一次戀愛就結婚,只有一個男人的可憐經驗,上哪去談攻略,實踐出真知這話放那兒都是適用的。她現在連自己是漂亮女人的自覺都欠奉,對於自己無意間流露出的誘惑就更沒自覺,只是歪打正著,不自知的懵懂與天然的嬌媚交織出純天然的風流,威力驚人。
王睿別看是當兵的,但還真不是個循規蹈矩的,骨子裏邪性著呢,和沈茹在一起時,該做的不該做的一樣沒落下,但那時更多的是情到濃時幹柴烈火式的激情,那像眼前這妞,時不時就伸出小爪子勾搭一下,偏偏還能撓到癢處,叫人又愛又恨又沒辦法。
麥收對農民來說是頭等大事,在這個非機械化時代,他們早上三四點鐘就起來割麥子了。李朵兒一家來到麥田時,有很多人已經幹半天活了,舉目望去只見大片大片的麥田在清晨的微風裏泛著金燦燦的浪花,淡淡的麥香從那鋒利的麥芒裏絲絲縷縷的散了開來,遠處天空與大地交織出一條絢麗的彩帶,真真是希望的田野,承載著農人最樸實的期盼。
李朵兒小時候也是幫著家裏割過麥子的,多年沒弄,手有點兒生疏,關鍵是這身體還真是太過嬌嫩了,沒割多少麥子,手上就起泡了,沒來由的就想起那句老話:小姐身子丫鬟命,這具身體還真是投錯了胎,怪不得村裏人說她不幹農活呢,非不幹,不能也啊。
前邊擡眼就能看見一頭銀絲的奶奶,彎著腰吭哧吭哧的揮舞著鐮刀,李朵兒暗咒一聲“嬌氣”,低頭接著幹起來。等老媽發現她在割麥子的時候,李朵兒已經覺得手不是自己的了。“你這孩子,怎麽割起麥子來了,往年不都讓你用鐮刀把麥子攏成堆兒,我們來捆的嘛!”媽媽看著她手上那一堆大大小小的水泡,有的都磨破了,露出裏面的紅肉,心疼的眼圈紅了。
無奈,李朵兒只能提早回家,快到家的時候,忽然一條短毛大黑狗從胡同口猛的躥了出來,脖子上還掛著半截斷了的鏈子。李朵兒不爭氣的嚇蒙了,那狗實在太大太兇,三角眼冒著冷光,呲著白牙虎視眈眈的盯著她。李朵兒一動也不敢動,怕自己一動,那狗就會撲上來。一人一狗對峙著,狗先有點兒不耐煩了,發出低吼,眼見著就要撲上來,李朵兒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扭頭就跑,結果一頭撞在了迎面走來的人身上。
她沖得太快太猛,把對方撞個跟頭自己緊跟著也摔倒在對方身上。
對方發出一聲抽氣聲,想是撞的狠了。李朵兒趕緊從人家身上爬起來,發現撞倒的是劉寡婦家的香香,香香一邊起身一邊說道:“是我家的狗,沒拴好,下次碰到這種情況你別跑,越跑它越追!”
朵兒連忙拉了她一把:“對不起,我當時慌了,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可能胳膊蹭破點兒皮。”香香不在意的說道。
李朵兒拽過她的胳膊一看,衣服袖子肘關節那裏破了,有血浸出來,擼起袖子一看,胳膊上蹭破了好大一塊兒,頓時心裏特別內疚。拉起香香就往村衛生所走。
香香推脫道:“那就那麽嬌氣了,真沒關系”
“不行,必須聽我的,你要是因此留疤了,我還不得內疚一輩子”李朵兒堅持。
最後還是去了村醫那包紮了一下,村醫說應該不會留疤,李朵兒這才沒那麽自責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王睿來了,原來他上午割自家的麥子,下午跑去李朵兒家幫忙,知道了她手磨泡的事兒,過來看看。他拉過朵兒的手時,才發現這丫頭的手比想象中還糟糕,水泡已經被李朵兒媽給挑破了,全都漏著紅肉。王睿一陣心疼:“就你這嬌貴身子,幹粗活還不得脫一層皮,以後咱家的重活都我來幹,你只負責吃就行!”
李朵兒今天真是倒黴的一天,經歷了手起泡,被狗追,此時聽到王睿的話,感動又委屈,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掉了下來。“怎麽還哭上了”王睿趕緊把她摟到懷裏,摸著她的頭安慰。李朵兒倚在他寬厚而溫暖的胸膛上,擡起頭,一顆淚珠子顫顫巍巍的掛在長長的睫毛上要掉不掉的,小鼻子紅紅的,小嘴撅著,王睿不由就想起了那句“梨花一枝春帶雨”。
“你說話算話嗎”李朵兒吸吸鼻子啞聲說道
“算!”
“那你現在就寫下來,白紙黑字免得以後抵賴。”
王睿一方面覺得李朵兒的要求很幼稚,一方面又覺得十分窩心有趣。
其實李朵兒何嘗不知道這種行為幼稚,可是在王睿面前,她總會不由自主的嬌氣,不由自主的幼稚。天下的女人沒有不會撒嬌的,只是有沒有碰上讓你能撒嬌的男人而已,最後兩人還是寫了下來簽字留存。
王睿前腳走,劉寡婦後腳就進來了,卻是轉彎抹角的說李朵兒上午害香香摔倒,把衣服弄壞的事,李朵兒答應等麥收過去不忙了,給香香做件新衣服。她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麥收很快過去了,王睿要回去上班了,李朵兒去送他時,被他趁機吻了嘴唇,雖然李朵兒惱怒的立即推開了他。但他總算如願一場嘗到她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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